头好晕……啊不对,这不是晕来着,这是……
下意识抬起手来挨了下脑袋。
疼疼疼疼疼……怎么会这么痛啊?难不成我又在睡觉的时候,从床板上滚下来了?
真是倒霉,当初果然应该买张大点的床……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就算买回去了,也没地方能放呢……
我一边心里哀叹了一声自己宿舍的狭小,一边直起身来,向四周张望过一眼。
诶,等下,我之前不是在家里吗?
不同于我之前租住的仅仅几平米大小,勉强放下一张床跟一只小方桌后只能有块踏脚地方的小屋子,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既宽敞又明……好吧,不怎么明亮,只有几只蜡烛摆在屋子边缘,略显昏黄的萤火照亮着附近,有些黯淡,也不知道是哪个三流厂家制作的蜡烛才能达到这种水平。虽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视线也是模糊得紧,不过本就近视的我早就习惯这种暧昧又朦胧的视野了,倒还能将周围看个大概:我自己应该是被放在了一张床……不对,身下是冰冰凉的感觉,估计是石台之类的东西,这石台八成位于是在屋子正中央,四面蜡烛的光线均匀地泼洒过来,顺便照亮了这屋子;在我正面对着的前方墙上,有着一块颜色较暗的区域,大概是门一类的东西吧,墙与门的界限模糊不清,对比极其微弱,也不知道是哪个三流设计师弄出来的玩意儿;屋子内的摆设不怎么多,一眼望过去只看得到几只柜子,还有上面摆放的瓶瓶罐罐;除却这些,在我身边还环绕着大片大片的古怪涂鸦,它们颜色发白,都是用一些不明的符号组成的。整间屋子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的卧室,倒像是……呃,某些三流邪教的仪式场地。
加起来都已经达到九流了,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目光顺着地上的图案有些疑惑地扫过,在向外侧延展出些许距离后,我的视线忽然间被一些其他东西给拦住了。
那是……一双鞋子?
看到这东西,我不禁愣了愣,视线下意识往上移去。略显迷茫的双眼依次扫过那双儿童款的浅橙色长靴,扫过深黑色长筒袜上有些纤细但也并非病态瘦弱的白皙大腿,扫过在那正面下部稍稍拢开一些,但相对于它的穿戴者仍旧显得颇长,并不怎么合身的,在边边角角装饰着浅白花纹与蕾丝的黑色长裙礼装。最后,我眨眨眼,视线定格在面前这人脑袋上。
从衣装上看,这家伙大概是个女生才对,不过她还戴着只罩住了半个脑袋,中部有着一块用绳带系在上边的银色十字标志,在尖端还缀了只浅白色球球的黑色路障……咳咳,不是,是一些魔幻作品中常常出现的法师圆锥高帽,这帽子宽厚的边沿跟她略显娇小的体型有些不搭,将她脑袋差不多完全遮住了,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就在我疑惑着打量她的时候,这个带着法师帽,不知道究竟是余弦妹还是什么中二病人的家伙有些踉跄地向前走了一步。
“呣,你……你醒过来了吗?”
还好还好,看来这家伙虽然可能中二的不轻,不过至少在语言方面还算是正常,用的都是我听得懂的字句。
而且,似乎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的样子,我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啊,是了,她的声音跟我睡梦中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一面问着话,向我靠近的她也一面抬起头来。距离近过一些,我看过去的视线也没刚才那么模糊了,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这张脸上那柔嫩的小嘴正微微张开着,一闭一张一动,像是在呼吸的鱼儿,鼻梁高挺,柳眉微颦,透出来的是一股像是西方人的异域风情。
她此时已经走到我身边极近的地方,完全跨越了陌生人互相防备的心理距离。在我为她这动作感到诧异的时候,这娇小的少女抬起手来,在脸上抹了一下。那对赤红如红宝石般的眼睛由此而扫去了宝石表面些缕淡淡的尘埃,也不见了此前那像是幻觉的水雾,而那皮肤却还是刚才的样子,白皙光滑,吹弹可破,淡淡的茉莉花香传进我的鼻间,显然未有施过任何粉黛,配上她刚刚似乎是珠泪初显的姿态,清丽脱俗到了令我心中下意识生出爱怜来的程度。
可让我奇怪的是,对这虽然面容姣好,令我有些惊艳到下意识屏住呼息,只能呆呆注视过去的女子,我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刚才从自己帽檐下露出脸来之后,我却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对她有一种别样的亲切感,心中一直悸动个不停。
总不会是因为之前听过她的声音就觉得熟悉,继而发展到心跳不已的程度吧?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唔,果然……男人什么的,便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一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会自己忍不住开始**了。
如此这般自嘲地想过后,我眨眨眼,看着面前这大概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清了清嗓子,打算向她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毕竟,眼下大概也只有她能跟我搭话了。
“那个……”
然而一出声,我就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往常自己那略显低沉与粗糙的男性嗓音竟是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恬静而活跃,还有那隐隐间的虚弱也掩盖不住的元气嗓音。
呃……一觉睡过来,我觉醒伪声的天赋了?
心中这么没头没脑地瞎想着,我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次……好像不是正常入睡的吧?
记得那时,我是一个人在宿舍里整理刚刚收到的最后一笔款项,打算分类清点完毕后去银行挨个存到自己那一大摞卡中,到明天再通知自己现在那帮债主收款。但是才把那笔钱清点好,似乎自己这边就没记忆了来着……啊,对了对了,那时候是发现自己那破手机不知道怎么的跑信封里边去了,还诡异的开始发光,然后拆了信封打算把它拿出来,之后……
我记得,好像我是脑袋一痛,然后晕过去了?等等等等……也就是说,我先是感觉到头痛,随即立马晕掉了,等到最后醒过来后,又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怪异的小房间里边。这屋子简直就是邪教的仪式场地,四周照明的只有昏黄的劣质蜡烛的灯光,古古怪怪的道具摆在屋子角落里,自己躺着的石板子下边还有诡异的白线组成的图案。而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穿着非主流装扮,还带着顶莫名其妙不怎么合身的大帽子的女孩子在我身边坐着,等我醒过来以后才阴森森地接近过来,甚至她还……
“嗯,怎么啦?”
在我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这有些古怪的少女也没有停下动作,她靠近过来后,先是歪着头打量了我一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我阴晴不定犹如川剧一般的变脸表演,少女轻轻笑着说起话,语气虽然温和,但却隐隐让我觉着股强势的感觉。话音刚落,她便用手抚上我的脸颊,令得我整个人都霎时间僵硬了起来。
完蛋了……听说苗疆那边下蛊的人不用接触都可以给目标种上要人亲命的蛊虫,现在这来历不明,但肯定不正常的女人都摸到我脸了……该不会,我将因此而感染致命的毒素,最终变身成为贰刺猿之类的离奇物种,然后被拿去献祭出黑暗大魔王吧?
不要啊,贰刺猿顾名思义也就是两星怪兽,作为祭品是不合格的……
如此胡思乱想中,化作一团浆糊的大脑控制着身体颤抖着退后半步。身前这位女孩子见到我这动作,又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她想将手再触过来,然而我下意识的反应间,却是左手闪电般弹过去,有些抗拒地挡住了她的手掌。
奇怪,我现在身体的动作怎么这么快了?
心里有点奇怪,不过对上面前女子夹杂着困惑与委屈的目光,我也没空去关注这事情,赶紧是摆起手来,“停停停……男女授受不亲,别这么随便地摸过来呀!”
“……呣?”少女的眼睛忽然睁大了,愣了一瞬间后,之前还高兴地向上翘起的嘴角慢慢放下,表情冷了下去,只是仍旧执拗地向我又接近了一步。
“怎么了?”
她双唇微启,将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但是语气似乎稍微有了些区别,而且不知为何,到了这时,她眼里只剩下刚才从未表现出来过的一种异常的平静了。
“你问我怎么了……这个该我问吧。”
不是很搞得懂这有点莫名其妙的家伙,我苦恼地抓抓侧脸——唔,手上传回来的触觉有些滑,皮肤好像很细腻的感觉。
真是的,自己身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啊?不仅声音有点不对劲,皮肤似乎也变得光滑了许多,除此以外,好些地方有着莫名的违和感啊,像是我现在觉得自己的手好小……
希望眼前这古古怪怪的家伙可以替我解释清楚……
不过,在我说完那句话后,她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表情也变得我看不懂起来了,只是看着她恍恍惚惚低下头去的动作,觉得……她似乎有些可怜。
啊,算了算了,还是先别管这些,趁着眼下应该能跟她交流的时候,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弄明白吧。
“嗨,喂,那个……没事吧你?”
“咱没事……对了,你刚才说,该你问咱的,是么?那,你问吧。”深呼吸一口后,她抬起头来,视线向我瞟了两下,又低了下去,“咱会回答你的问题的。”
“哦……那,这儿到底是哪里呀?”既然已经得到了许可,我略略思索一下,随即摸着后脑勺,以自己最习惯的直球送出了自己的问题,“还有……”
“请问,你……是谁啊?”
少女猛地将头扬起,奇怪的法师锥帽尖端的毛球球从我面前贴着鼻间滑过,让我感到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她神色复杂地望过来,原本还努力保持着的微笑终于彻底消失了,整个人似乎完全呆掉了一样,只是望着我。
沉默的氛围在这一瞬间笼罩了这间屋子,正在我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气氛的影响,房间里的一只蜡烛闪了闪,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光线更是黯淡了些许,等到我俩下意识地将视线移过去的时候,那火苗闪动两下,随之熄灭在了那边,只留下了一束烟尘还有一同出现的刺鼻气味。
还真是……够三流的蜡烛。
大概这少女所属的邪教比较穷苦吧,屋子中点着的蜡烛并不多,只在四面墙边各自摆下一只,于是乎在这边的蜡烛熄掉后,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少女望了这蜡烛两眼,微微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可她叹息的时候又偷偷地瞄了我一眼,令人弄不清她到底是为何而叹息起来的。
不过,下一秒,我的注意力就完全从这上面转移开了。
可能是对眼下昏暗的环境不怎么喜欢,少女对我说了声“等下”后,步履有些凌乱地走了过去,她应该是打算把那蜡烛重新点燃吧。不过,就在我好奇明明手里空无一物的她要用什么东西来点火的时候,这位少女却是蹲下身去,右手举在身旁,随后……
在我陡然睁大的眼中,昏暗的房间里,闪起了无中生有的亮光,有什么东西摆脱了束缚,挣扎了出来,在某个点上,原本混乱而无序的能量开始汇聚,凝练,最后集于那边少女的右手食指上,能量以最为剧烈的一种方式释放了出来,却又在某种力量的操控下趋于平缓。在少女指尖上一点的地方,蚕豆大小的赤红火球渐渐成型,维持着它这种诡异的姿态,少女将手伸出去。蜡烛的绳芯被触及到后,原本已经被烧的焦黑,似乎只剩下无机物的它又再次燃烧了起来,光亮比之刚才还要来的明亮一些,掩盖住绳芯下部的蜡烛柱体亦是被熔掉些许,大概,它又有能力继续燃烧自己来释放出光芒了。
做完了这件事,少女右手向外一挥,那赤红如玻璃珠的怪东西立马应势颤抖几下,周围的气息变得燥热了一些,无数细小的光点泼出,最终湮灭在了空气之中。
人类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在操控火焰?
这都发生了什么啊,魔法吗?
“这这这……”看着这一幕,瞎想中,我不禁吞了口口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是……这是什么呀?”
比起这种点火方式来,忽然一下子觉得什么火柴打火机之类的玩意儿全都low爆了……
那边少女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惊异的我,眼神更是复杂了许多,表情变得有些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这种大惊小怪的姿态有些鄙夷。
不过管他呢,我跟这丫头又不熟,被鄙视就被鄙视吧,大不了被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嘛。而且考虑到这丫头三流邪教会员的身份,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们这邪教组织的人为了糊弄我,而特意搞出来的光影效果。嗯,对,一定是这样,我才不会相信这是什么魔法一类的东西呢,魔法什么的,怎么可能嘛……
“这是魔法。”
啊,瞬间被打脸了……
我有些无语地止住脑海中否定的想法,看着这位少女往回走过来。半途上把,她将自己之前坐着的椅子顺手点了一点,那椅子便在我傻眼的目光中悬浮起来,跟在她手边的地方。直到她重新走到我面前来,“咣当”一声,这椅子落回了地上,她扶着自己连衣裙下摆坐上去,右手托在下巴上,静静地望着我,“你……不知道吗?”
“呃……”
望着那明显是飞了好一段距离的椅子,我现在的表情八成变得特别傻……
不对,不可能……毛爷爷在上,怎么会是魔法,怎么会有魔法这种东西啊……
喉间咕咚一声后,我不顾面前这小丫头歪着头看过来的迷惑眼神,控制着还有些发软的身子离开了这冷冰冰的,总让我觉得自己在向小龙女靠拢的石板。来到她身边,我呆呆地伸出手去,绕着这张椅子摸了起来。
“呣?”这神秘的少女大概终于耐受不住我的做法了,她表情有些奇怪地冲我问话:“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找威亚……”
傻乎乎的回应了一句。眼前这少女自然听不懂我的话,不过看我这边一直摸来摸去,她大概也理解到我根本不相信她刚才的解释了,不禁无奈地拍了拍我的手,“你这个反应,真是……不信咱说的吗?”
“魔法什么的,一点都不科学,而且我也没见过,要怎么相信啊……”
我这边苦恼地回答着,少女似乎也对我的回答不怎么满意,她眼神暗了暗,过了几秒才恢复过来,看着我又叹了口气。
“那,咱再证明给你看看好了。”
她伸出手来,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唔,火焰会烫到你,不能用……水系,咱不太熟啊……不过勉强吧。”
自言自语过一声后,她眼角骤然出现几许显眼的靛蓝流苏,散发着并不强烈但存在感十足的柔和荧光,让她显得神秘而深邃起来。
“呣……成型吧。”
她摊开来的手掌一握一松,那掌心周围有极单薄的浅蓝光点汇聚过去,俄而后,注意力原本放在她眼边的我只觉得两眼一花,那些星星点点的光芒竟然是凝聚在了一起,在她掌心处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蓝白色四叶草样。
“这是……”
有些惊讶地伸出手去,指尖触碰到这东西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入手一片冰凉。
“……冰?”
“嗯,是冰哟。”
少女将手掌翻转过来,这冰制四叶草掉入我手心中,除开沁人的冰凉外,被我体温稍微温暖过一些,它也融化了少许,给我带来一种湿润的触感。
“这这这……这怎么做到的啊?”我惊讶地望着她,“无中生有……?不,不对,这样的话不管质能都不守恒,不符合宇宙定律……你是降低了那一块的温度,让水分子强行从气态凝华下来?可这样没办法控制形状才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眼瞧着这种我闻所未闻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我不禁有些凌乱起来,一面不停地列举出自己觉得可能的方式,一面又自己将它们一一推翻,到了最后,还是只得用求助的视线对着眼前的少女。
“……真像啊。”在我刚才一番胡言乱语的时候,这名少女依旧是坐在椅子上,安稳地望着我犯蠢,只是在最后看着我摇了摇头,非常遵循她莫名其妙的设定般自言自语过一句后,才幽幽地解释起来:“明明跟你说过的,就是魔法啊……拟好句式,再提供魔素给精灵们,让它们帮忙把句式表达出来就行了。”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抱歉……你解释的这些东西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叹了口气,为自己知识的浅薄感到一分羞愧,不过靠着自己那虽然不是太过于灵光,但怎么说也算得上正常的脑袋,我至少是明白过一件事情了——
——这里,绝对,不是,地球。
或者说,不是我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地球。
“……抱歉,我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纵使我已经思考了好几秒,但是对这少女刚才那些没头没脑,也没个注释的词汇,我最终还是难以理解分毫,只能是摸着头有些羞赧地承认了自己的愚笨。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前我已经将自己的这一点充分展示给对方了,眼前少女的表情没多大变化,还是那般清冷与淡漠,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情绪来。
“嗯,咱知道啦。”
继续用这样的自称回答一句后,少女也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之中来。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四周昏黄的橙红光芒投过来,隐隐让我觉得有些压抑感。好半晌过去了,她似乎才惊觉有些不妥地抬起头来,扶着额头向我略显勉强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在想些事情……嗯,你刚才是问过咱,这里是哪里,还有咱是谁,对吗?”
“嗯嗯嗯!”
既然她愿意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我当然忙不迭的点起头来。
“这里是咱的工坊……”
原来不是三流邪教的总部啊……
“而工坊所在的这座城市,叫做帕尔纳。”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一种比较简洁的句子替我最初的那个问题做了答,随后,这少女又忽然看着我的眼睛,那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珠子,有些什么东西在她的目光中沉淀着,恍惚间,我觉得她似乎有点……紧张。
“有印象吗?”
奇怪,她在紧张什么?还有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摸不着头脑的东西,我一向懒得考虑太多,将这思虑压在脑海深处后,对这奇怪少女给出的奇怪地名思考起来——还是这东西比较有实感。
帕尔纳……国内的城市肯定不会用这种名字,我熟知的国外城市名中也没有哪个是对的上号的,而且考虑到这神神秘秘的少女还会那什么神神秘秘的魔法,鬼知道这城市到底是哪个疙瘩里的……总不会这是亚特兰蒂斯的哪个地方吧?
无论如何……这里一定不是我熟悉的地方。
发散性的思维并不能帮助我得到答案,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思考,面对身前这位肯定知晓一些内幕的存在,还是选择了诚实作答。
“没……”
“是吗。”她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说法,只是……她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失望的情绪?
她又在失望什么?
心里有些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停留在好奇的地步了,就眼下而言,果然还是赶紧弄清楚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比较重要。
过了几秒,见这少女似乎没有了主动提起话头的想法,我清清嗓子,还是以自己感到有些别扭,但又满心觉得很是新奇的清脆嗓音继续询问道:“嗯,那个……呃,小姐?”
“……米娅娜·德拉希尔。”沉默了一下,她看了我两眼,理解过我询问她名字的意思后,轻轻说道,“不过……也许你应该叫咱主人哦。”
“嗯,米娅娜小……呃?”下意识开了口后,我才反应过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诧异地张大了嘴,“主、主人?”
这又是什么剧本?!
“嗯,主人。”可能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有趣,她嘴角又稍微翘了一些,“如果,没出问题的话……对了,你刚才,应该是想问咱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呃……”
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这自称米娅娜的少女似乎并不对我难堪的模样有太多恶趣味的兴趣,冲我笑了笑后,终于像是打起了一点劲儿来。她靠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滑下来一点,将她视线都遮挡了一些的高锥帽,随后为我解答起来:
“嘛,事情从头说起来就有点长了,所以咱就挑简单的解释了哦……呣,对了,先问一句,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魔法么?”
“呃……生活中的话,确实没有直接接触过。”当然,要说看过的小说动漫电影作品中,那就不知道接触过有多少了……
“这样啊……”她点点头,话头一转,“咱,之前在做一个实验。”
“实验?”
“嗯……内容的话,就是……”
弥散着淡黄灯光的房间内,少女用她糯软中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向一脸古怪的我讲述起了之前她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有碰上的麻烦,语速不快,慢慢地说过来,结合那些我许多年前看过的文学作品,倒也能够理解下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听到最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精工,我难免有些无奈,想要说话,却是不小心将一口口水呛到了气管中,咳嗽了好半天。
“水、水……”
“呣,等下……”少女左右看看,小跑到一边的柜子上拿来一只杯子,眼角带着蓝光造出水来将它清洗干净,顺便把它也灌上了大半。
靠着她帮我轻轻拍背,还有这杯来历诡异,但没什么异味的清水,我倒也缓过了气来,只是脸上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是说,你研究过那什么构造学后,便自己弄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出来,然后用魔法试着召唤一个灵魂过来,打算融合下两者,制造出能跟真人一样活动、生存的有自己思想的构造体,借此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结果,你用这个……”我看着她刚才讲解指引物的时候顺手拿出来的红色毛爷爷,嘴角抽搐几下,“……这珍贵的道具,一番瞎搞之后,就把我弄过来了?而且还因为我迷迷糊糊中回应了你一声,所以让你之前设定的那什么契约生效了?”
“是的……”重新坐回那张椅子后的她,听着我这种说辞,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抱歉,咱本来打算召唤的是灵界那些脱离了肉体,意识沉睡中的无主之灵,不过……好像有咱不知道的地方出了差错,意外把你牵扯进来了。”
“啊,还真是牵扯呢……”我嘴角扯了扯,“我在我那边明明活的好……还算过得去的,居然就这么被你把灵魂拉过来了……我觉得你下次应该仔细检查一下你定位的句式有没有问题。”
“抱歉,咱以后会好好注意的。”
虽然这家伙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又冷淡地跟冰块一样,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懂事的,深晓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这种道理,发现自己的问题以后倒是未遮遮掩掩过,算得上是敢作敢当的家伙呢。
不过,原来灵魂是真的存在的啊……这事情要是放给地球上那些科学家知道,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地震呢。
说不定研究过之后,他们可以鼓捣出什么储存意识,又或者可以直接灌输知识的神奇道具来呢?谁知道呢。
随性地在这方面想了一下,我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眼前的事情上。
说起来,这家伙确实也蛮厉害的啊,竟然研究过那什么构造学以后,可以利用什么魔人的身躯作为主体,弄出能够让失去肉体的灵魂再次寄居的身体来。这种技艺要是再深入进去,等到可以以她嘴里那些炼金材料构筑身体,再自己制造出人工灵魂来,那不就是能单纯利用死物制造出新的生命来了吗?真是太……
等等……让灵魂寄居到新的身体去?
我眨眨眼,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想到了一些东西。望了眼面前这并不怎么高,坐在那张椅子上也就脑袋超过靠背的少女,我很乖巧地问了一句:“那个,米娅娜,可以拜托你站起来一下吗?”
“呣?”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少女还是很听话地立起了身。我上前一步,抬手在她低声的惊呼中摘下这丫头的帽子。
“干、干嘛呐?”
不去管她,我面色肃穆地站在了她前方一点的地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平放在她脑袋上,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平行地移动了回来。
于是乎,这只手……在我仅仅感觉到一点毛茸茸的情况下,划过了自己脑袋上边,落在了空处。
“……”
稍稍抬起头来仰视着面前这女子,我不敢让现在自己身体的任何一点点暴露在视线之中,“为什么……我比你矮?”
“呃……”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少女愣了愣,随即颇为好笑地看过来,“因为咱比你现在这身体高呀。”
好有道理的回答,不过……
“……我现在的身体?”
该不会……真的……
我脸上大概已经完全呆掉了,微微低下头去,两只白兔子**如珠玉,随着我的呼吸稍稍跳跃起来,能够让人感到一阵来自少女的充沛活力……
嗯,没错,少女……
“呃,你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吗?”那边米娅娜看着我的动作,眨了眨眼,“你现在用的……就是咱之前做出来的身子来的。”
哈啊,我就说怎么一直觉得有种违和感……原来这丫头说拉灵魂,还真的就只是拉灵魂,完全没把我自己的身体顺便一起带过来呀!
喵了个咪的,而且忽然给我换个女孩子的身体来,还是这种胸前带着好几两赘肉的类型……肩膀会酸会痛的呀!
对自己忽然一下子变成女孩子的事实纠结过几秒后,知道自己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向来怀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信念的我也只能是暂且将心里的天雷滚滚强行止住。不过随即,我又不自觉地有了个疑问:我还在地球上的原本的身体,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不过既然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话……大概,应该是变成类似于植物人的东西了吧?
这样会给家里带去很大的负担的……呃,不对,我已经……没有家了……
“呣?怎么啦?”
想起自己以前那令人觉得悲伤的处境,我不禁变得有些失落。身旁这少女大概也看出了我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起来,她问了一句后,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赶在我恢复过来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伸出手来敲了一下。
“啊,咱差点忘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向屋子边缘的地方走过去,那里摆着只柜子。米娅娜将它拉开,随后从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出来。
那是件黑色打底、白色为辅的欧式女仆装。
“本来按我的打算,应该是先把穿好衣服再让灵魂融合的,免得醒过来之后……诶嘿嘿……”她娇憨地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下子弄得来有些糗,“不过咱之前太兴奋,于是忘掉了……抱歉,有点冷吧?”
“呃……”
不、不对啊,我沮丧的原因不是这个……
可是不给我半点解释的机会,这行动力十足的丫头已经靠近了过来,抢过我之前拿走的帽子回去戴着后,在我略显僵硬的表情中,小声指导起我该如何动作来。于是许久都没有再跟女孩子有过亲密接触的我,便这么紧绷着身体,任由她动作相当娴熟地替我换上了这身对我而言有些羞耻的装扮。
“嗯,这是女仆装……抱歉,本来不该让你穿这种衣服的,不过咱这里只有这种衣服是专门做好了放着,并且符合你现在体型的了……呐,将就一下,可以吗?”
“呃,没事……”我傻乎乎地回答,“还挺舒服的……”
说来,怪不得之前在那石板上的时候我觉得身子下冰凉凉的,原来是因为没穿衣服的原因啊……
被她这么一闹,我倒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去感伤自己以前的悲凉生活了——而且说实话,对那段日子,我本也没太多想法,毕竟都是些糟心的东西——心中一面将这事抛诸脑后,我一面将刚才集中在自己现在饱满胸口的视线努力转移开,朝着正微微笑着打量着我现在这幅模样的米娅娜看过去。
“不过,我说啊,你……费这么大劲,就是想找位女仆吗?”
“呣……大概吧。”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她耸了耸肩,“毕竟咱一个人住,偶尔也会觉得寂寞嘛。”
“你一个人住?”
“嗯,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有些清冷起来。简单的交流又进行了一会儿,不过我跟她本就不认识,话题也开阔不到哪里去。而且这丫头似乎同别人的交流也不怎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很木讷地回答几句我的问题,随后又沉默在那里了。在我大概知道她是自己在这叫做帕尔纳的城市里建了座工坊,一个人住在这工坊里面,偶尔通过自己的炼金技能制作些东西向城市的居民出售,换取生存需要的钱财后,她忽然打了个呵欠,有些困顿地揉了揉眼睛。
“呣,困了,应该是到睡觉时间了……”
她自顾自的确认了一句那有些令我找不到吐槽点的作息时间,然后拉开了那扇跟周围的木制墙体差不多颜色的厚实木门。
“呐,这次不小心把你召唤过来,给你添麻烦了,咱这里先道个歉。”
门一拉开,一阵冷风就吹了进来,看来她这里的气温并不算高。少女迎着风站了几秒,忽然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说完那段话,向我欠了欠身。
“啊,没事的,我不在意……”
“不,别这么说,给别人添麻烦是不对的,无论怎么样,咱都要道歉。”
她郑重地说完,随后又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虽然咱也想快点把你送回去,免得耽搁你的事情,不过法阵的布置什么的全都要时间,所以……可能要等两天才行了。这两天,只能麻烦你稍微等等啦。”
“呃……好的。”我学着她刚才那样耸了耸肩,“我其实没什么的,看你的安排。”
“那,这两天咱带你去城里逛逛吧,就当是……嗯,度假?”
“说过听你的啦。”
“嘿嘿……”少女摸了摸头,“那,现在还是先睡觉吧,咱都好困了……唔,卧室在二楼,跟咱来吧。”
我跟着她走出门去。
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里并没有灯,也没有放置像是刚才那间跟祭礼场地一样的屋子里的蜡烛,整条走廊黑漆漆的。不过走在我前边一些的米娅娜已经用起了法术,除开她眼角那似乎一旦使用魔法就会出现的靛蓝色光芒外,她掌心平托起,多出了一只散发着淡淡的青白光芒,将周围照的亮堂起来的光球。
“魔法,好厉害……”
帮她吹熄掉之前屋子里的蜡烛后,我跟在她身后走过一段距离,下了楼梯,便来到二楼,随即看着她直接利用着手里的光球点燃了二楼摆放着的烛台,不禁如此感慨了一句。
“嘿嘿……那当然啦,咱作为等级3的大魔女,使出的魔法怎么能不厉害嘛!”
听过我的赞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边羞赧地笑了笑,随后又颇为得意地现了一番,不像什么听起来就是个厉害角色的大魔女,反倒更像是偶尔做出了厉害事情,得到家里人夸赞的小女孩。
她领着我继续向着前边走去,边走边向我介绍过:“嗯,呣……噢噢,对了,这间屋子是厨房,食材在下面那个冰柜里面冻着,这里是,嗯,厕所……”
我顺着她手指的位置看了眼,有些无语。
“厨房跟厕所这么挨在一起,你当初建屋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诶嘿嘿……咱也不记得了。”
少女又跟笨蛋一样笑了起来,瞅着这两间仅仅用一堵薄薄的木墙隔开的房间,摸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呣,还是先别管它了吧?”她回过头来,好似在向我拜托道。
“你管也没用啊……总不可能现在跑去把屋子给改了吧”
我瞅了眼旁边的窗户,透着窗户看过去,外边是错落交叉的建筑,大都是些一两层的小土屋,小木屋之类儿,天已经黑下来了,有些静悄悄的,一些屋子中透着淡黄色的光,不过大部分人家都没点灯的样子,黑漆漆的一片,也没见到有什么人在窗外这条街道上走动,静悄悄的。就我这一眼来说,这城市给人的印象并不算的多有生气的样子。
而且说起来,这些建筑全都是一种封建时期的建筑风格,莫不是这世界还处于地球上中世纪一样的时代?
在我大概对这世界有了个认识的时候,米娅娜已经带着那只光球走到前边的屋子那儿了。
“这边的四间屋子都是卧室啦,这间有小兔子牌子的是咱的,另外几间你随便选哪间住都行,反正都没人住。浴室的话在这里,洗完之后可以直接光着身子回床上躺着,超舒服的哟。”
说完这让人觉得很可怜的话后,米娅娜走到走廊尽头,将那里的烛台点燃后,又忽然奇怪地看了眼自己掌心,她之前举着的那只白色光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少女将手掌合拢过一下,又松开了,最终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变化。
“奇怪了……”
在那边嘀咕过一声,奇怪了好几秒后,她才回过神来,扭头朝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招呼我过去。
“多的被褥咱放在下面的地下室里了,一起下去拿吧?”
“嗯,好的。”
明明给我套上女仆装了,不过这丫头似乎没有把我当作女仆看呢,倒像是在招待客人一样了。
如此想着,我也赶紧跟过去。米娅娜一只手持着那光球,另一只手探进腰间衣服上绑着的一个小包包里面。
“唔,地下室的钥匙……啊,找到了!”
等我站到她身边后,这丫头才叫了一声,将手从包包里翻出来。不过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只有些笨重与硕大,差不多有她那只手长度的青铜钥匙时,却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啊咧?怎么……有两只钥匙呀?”
两只?
我疑惑地朝她手里打量过去。明明只有一把钥匙来的啊,哪里来的两只?
这丫头怎么了?
少女也正在一片苦恼中,她向我看过来,刚好跟我望过去的视线对上了眼。
“诶?你怎么也变成两只啦?”
喂喂,对人用的量词该是‘只’吗!
我表情一滞,不过还没等我说话,那边似乎已经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的少女忽然一下子捂住了头。
“唔……怎么大家都学会分身幻象了,好坏呀……呣,不对……”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身上出了问题,踉跄了一步,靠在楼梯口的扶栏上,摸着额头甩了几下头,随后有些虚弱地向我望过来,看起来……就如同街角那些望着路过的孩童手里零食的流浪猫狗一样。
很可怜。
“那个……”
名叫米娅娜的小流浪犬,惨兮兮地开了口。
“咱好像魔素消耗过度了耶……?”
自己明白的事情就不要用疑问句了吧!
心里有些无力地叹息一声后,我赶在这忽然一下子就垮掉的笨丫头摔倒在地上前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没事吧?”
“呣……”这被我抱在怀里的可怜小兽呜咽了一声,“咱想睡觉……”
还有力气说这种废话,看来问题不大。
“好好好,睡觉睡觉……”
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这丫头有气无力地抗拒了一下,不过发觉自己没力气没把我推开后,便也放弃了抵抗,只是在我怀里吐了吐泡泡,像是被丢上岸来的缺水的小金鱼。
用脚踹开她刚才重点指示过的那间带小兔子标志的房间,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线,入眼的是一间还算是正常的卧室。对面的窗户旁边有张小床,被子有些乱,大概这丫头没什么叠被子的习惯。地上散落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用的小东西,一面墙边摆着只书架,不过上面并没有太多书,倒是那书架旁的桌子上摊开了几本笔记本,光线有点暗,也离得有点远了,我看不大清上面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也察觉了过来,那所用于记载的,似乎不是我认识的文字。
奇怪了,这丫头说的话明明都是汉语呀,难不成那上边是什么只有魔法使才可以明白的魔法字符?
心里疑惑了一瞬间,不过眼下也没办法去深究这事儿。将米娅娜抱过去放在那张床上,红着脸将她那件有些肥大的魔法袍脱下,无视她鼓起的腮帮子把帽子抢走,随后替她脱掉那双橙红色的长靴,然后……我发现她的靴子中竟然是有两层鞋垫子……
这算是最原始的内增高吗?
看来这家伙就算比我高,八成也高的有限,甚至考虑到这内增高的程度,她也不是没有比我矮的可能,这孩子……
撇过下嘴,在她有些弱弱的眼神中替她盖好了被子后,我站在床边上,同她对视起来。
“脱咱衣服,坏……”
她倒是没有被我看穿事情真相的窘境,看来是真的有些疲惫,脑子都不灵光,反应不过来这种事情了。只是按理来说的话,那现在她所下意识道出的话语,更是反应了这丫头的内心才对吧?那么……怎么感觉我碰上了一个性子里特别H的家伙……
希望是错觉。
心里如此想着,我嘴上也不放松,下意识吐槽道:
“不把你脱光光了,你要怎么睡觉啊!”
“呣……”这丫头吹了个泡泡,不声不响的开始转移话题,“上面刚才那间屋子还没有收拾……”
“真是……都累成这样了,你就别来贫嘴了嘛。”我叹了口气,“好的,知道了,我等下去帮你收拾掉。”
“旁边那间好像也没有收拾……”
“……我会一起收拾的。”
“地下室有魔法陷阱,进去的时候要先迈左脚……”
“男左女右的话,应该先迈右脚吧……不过,左脚是吗?好的,我记住了。”
“还有……”
“怎么还有啊!”
我已经有些哭笑不得了。面前这昏昏沉沉的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边闭上眼睛,鼻间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一边留下了她入睡前最后的话语。
“咱明天想吃街对面那家的起司蛋糕……啊呼呼……呼呼……”
在我面前,叫做米娅娜的少女,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睡过去了。
“起司蛋糕……”
我苦笑着摸了摸头,“虽然帮你买也没问题,不过……你好歹给我点钱啊?”
对我这吐槽,面前瞬间就沉睡过去的少女显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轻手轻脚地转过身走出门去,我替她轻轻地关上房门,在走廊的烛光照耀下,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被她强行套上的女仆装,有点无奈。
“这下子,怎么感觉自己还真成这丫头的女仆了?”
不过……
我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紧闭着的房门上那只小兔子图案,想着刚才那只吃货少女絮絮叨叨的要求,心里觉得有些温馨。
……这种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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